【忘羡】云深诡事录12
“蛊王？你在说什么？藏色一个柔弱纤细的坤泽，是最怕小虫子之类的了。”蓝启仁疑惑道。
“此蛊非彼蛊……算了，我是叫不醒你们的。”闻情叹息着脱掉了手上验尸的手套，“你们现在有哪些线索？”
蓝启仁摸摸胡子还想追问，就想起闻情以前就对藏色误会颇深，如今不过是旧事重提，也识趣地不提藏色了，把案发至今调查的进度都告诉了闻情。闻情挑眉道：“你说死者多少都与那个魏无羡有点恩怨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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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，但是魏无羡有不在场证据。”蓝启仁预感到闻情要和当初的蓝忘机一样纠缠着魏无羡不放，赶紧道。
闻情微微一笑：“暂时就能查到这些了，我累了，你陪我在云深走走，顺便去看看忘机和他的小坤泽。”
蓝启仁顿了一下道：“确实，你这么多年没来云深了，曦臣他们也很想念你。”
蓝启仁带着闻情找到蓝曦臣的时候，聂怀桑正抱着蓝曦臣痛哭：“二哥，二哥你一定要帮帮我啊！我全靠你了，救救我啊。”
“咳咳。”蓝启仁测过身，咳了两声。聂怀桑吓得赶紧从蓝曦臣身上滑了下来，低着头站到一边。蓝曦臣见到来人，立刻拱手施礼：“叔父，闻姨。”聂怀桑也诺诺道：“蓝先生。”
“嗯。”蓝启仁这才转过身来，正对蓝曦臣二人，皱眉道，“你们拉拉扯扯成何体统，蓝氏的《礼则篇》……”
闻情不客气地打断了蓝启仁的话：“别听他的，年轻人可不得拉拉扯扯，不然怎么会有子孙后辈？”
蓝曦臣连忙道：“闻姨误会了，怀桑是我结拜兄长的弟弟，他只是把我也当哥哥了。”
“是。”聂怀桑也小声附和道。
“那也要注意分……”蓝启仁话没说完，就被闻情笑着从背后猛拉了一把，一个趔趄，差点没站稳。
“别理他。你们小年轻爱干啥干啥。”闻情笑眯眯地把蓝启仁挤到身后。蓝启仁在闻情背后气的吹胡子瞪眼。蓝曦臣十分为难地看着亲叔和亲姨交锋。聂怀桑偷瞥见蓝曦臣脸上为难的表情，立刻解释道：“蓝先生，误会了。我是……我是害怕住在现在的院子，才来求曦臣哥，想搬进蓝氏内院。”
这话让闻情好笑地看向蓝曦臣，对着蓝曦臣扬了扬下巴，用嘴型说“小情侣的烂借口”。蓝曦臣哭笑不得地对着闻情摇头。聂怀桑看得仔细，又解释道：“是真的，我住在中庸院最里头，比邻的屋子原是一位学长住的，但他毕业后就空着了。莫子渊死的那晚，我梦中依稀听见有人叫了句‘是你？’那晚睡迷糊了，以为是学长在说话，第二天才想起来学长已经不了，当时我想我可能做梦了。但这几天，我越是回忆越觉得那声音是莫子渊的……”
“哦，所以你就害怕了？”闻情柔声问道。
“也许真的就是你在做梦呢？”蓝启仁道。蓝曦臣也附和：“我也是这样认为的，而且蓝氏内院没有空屋了，所以怀桑……”
“不是，我是真的……”聂怀桑纠结了许久，才说道，“这几日里夜夜噩梦梦见莫子渊问我为何听见他的声音不去救他，所以我……我撬开了那间空屋……我也不是故意把门弄坏的。”
蓝启仁怒目：“《礼则篇》罚抄三遍，损坏的物品我会照价发给聂家的。”
“小气人，一扇门才多少钱？”闻情怼道。
“你知道什么？！”蓝启仁道，“聂怀桑在云深学院三年，年年留级。不仅如此，还常常弄坏云深的物品。就他那个房间，家具全换了新的。好些家具都特意换成了蓝氏藏品法器代，就是想着法器耐摔抗揍。我是万万没想到，我们防得了他嚯嚯自己住所，没防住他嚯嚯隔壁啊！”
聂怀桑地头埋得更低。蓝曦臣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，伸手揉了揉他的头。
聂怀桑抬头看了蓝曦臣一样，受到了鼓舞一般，转头看向蓝启仁又道：“那间屋子里鬼气森森的，我总觉得莫子渊的鬼魂就在里面。”
“胡说八道，世家弟子怎么可能化鬼？”蓝启仁道。
“莫家小家，谁知道他有没有受过安魂礼？”聂怀桑立刻回嘴，然后看见蓝启仁锐利的眼神，立刻声音小了下去，“本来就是嘛。”
”怀桑，我们招过魂，莫公子确实是受过安魂礼的。”蓝曦臣安慰道，“你就别自己吓自己了。”
“就、就算莫子渊没有化鬼，万一凶手知道了我听见过他的声音，以为我看到了他，下一个就杀我怎么办？！”聂怀桑一计不成又生第二计。
“哼！”蓝启仁刚刚出声，又被闻情踩了一脚，差点不雅正地叫出声。
“小中庸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地方，害怕也是难免的，依我看就让他住进内院吧。”闻情笑道。
聂怀桑眼睛亮晶晶，附和地疯狂点头。
“可是内院并无空房了。”蓝曦臣为难道，他为了让魏无羡住进静室而掀翻的房顶还没来修呢。
“那就住在寒室，我记得你寒室有个小厢房闲置着做的杂物间，叫弟子收拾出来再搬张床进去。”闻情立刻道。
“二哥，杂物间我也可以的！”聂怀桑立刻表态。
“这、这不行，”熟悉的安排让蓝曦臣不禁怀疑这就是现世报，但聂怀桑迅速暗淡的眼神让他又有些于心不忍，于是道，“我、我得问问大哥。你旁边的屋子，我让弟子去‘打扫’一番，你可放心了？”
“如此便好。”蓝启仁甩甩袖子就走了，闻情还准备去见蓝忘机和传说中的魏无羡，便也跟着走了。
聂怀桑不死心地摇了摇蓝曦臣的衣摆，蓝曦臣叹了口气：“怀桑，我知道你只是想混进内院找魏无羡玩，等空屋修葺完毕，我就让你住进来。”
“好嘞！”聂怀桑立刻兴奋地蹦跶起来，“二哥你最好了，我回去了，拜了。”
蓝启仁怒气冲冲得，走得很快。闻情在后面一面小跑着追，一面抱怨道：“你生个什么气，还帮蓝曦臣挡桃花，你是生怕我侄子有姻缘了？”
蓝启仁噎了一下，速度不自觉放慢了，但依旧嘴硬道：“那也不能那般孟浪，简直有违蓝氏家规。中庸都趴乾元身上了，像什么话？！”
闻情偷偷在他身后翻了个白眼：“人小情侣亲热亲热算什么？”
“什么小情侣！？我看那聂怀桑的心思就没在曦臣身上，我就怕曦臣被骗心骗身。”蓝启仁愤愤道，“云深学院谁都知道，聂怀桑那是一心扑在魏无羡身上，他就是看魏无羡住进内院了，想跟着搬进来。”
“他不是中庸吗？中庸和坤泽还能怎样？”闻情不解道，“可能就是人家手帕交关系好，你们头脑单纯的乾元懂什么？”
这次换蓝启仁对闻情无语了。两人走近静室，远远就看见有两人影在树上。魏无羡在被蓝忘机拧着手腕，压在树上亲吻。四片薄薄的唇瓣辗转反侧，小心翼翼，难舍难分。
蓝启仁和闻情眼睁睁看着蓝忘机从温柔缱绻缠绵渐渐变得凶悍起来。魏无羡的牙关没咬紧，被蓝忘机侵入，一下子变得毫无招架之力。他感觉呼吸有些困难，想扭过头去，蓝忘机却捏着他的脸把他强行扭了回来。唇舌翻搅间，魏无羡目眩神迷，直到蓝忘机在他下唇上咬了一下，厮磨片刻，恋恋不舍地离开后，这才勉强回过神来。
睁开眼睛，两人四目相对，温情脉脉。蓝忘机歉意地用大拇指抚摸魏无羡微微肿胀的嘴唇：“抱歉魏婴，我没控制好。”
魏无羡低下头，靠上蓝忘机的胸膛，蓝忘机顺势搂住了他的肩膀。
闻情在树下看得青筋直跳，转头看见一旁的蓝启仁满脸笑容，还不时摸着胡子点头，显然甚为满意。闻情一个倒拐撞过去：“这可比曦臣那对过分多了吧，你上啊，拿出你的蓝氏家规，罚他们！别区别对待啊。”
树上两人这才发现蓝启仁和闻情，连忙分开，跳下树来。魏无羡落地时脚底竟是一阵发虚，甚至头重脚轻。旁边蓝忘机见状立刻扶住他。
这熟悉的娇弱感！闻情感觉更加看不顺眼了。她旁边的蓝启仁虽站得远，但同样伸出手去，仿佛能在虚空中扶魏无羡一把一般，嘴里还念着：“忘机，你怎么带无羡上树啊？他一个坤泽，摔了怎么办？”
魏无羡站稳后，羞赧地推开蓝忘机，规规矩矩地向蓝启仁施礼：“蓝先生。”
“叫叔父就好。”蓝启仁笑呵呵地走了过去，“我给你介绍下，这是忘机和曦臣的姨母闻情，你叫她情姨就好。”
魏无羡立刻乖乖地对着温闻情施礼：“情姨。”
“闻情当年和你母亲还是一个班的呢。”蓝启仁继续道。
可不是，我就是当年那个和你母亲一起，被区别对待的中庸。闻情皮笑肉不笑地想着。